我是單連,寫文的時候叫單連,唱歌的時候叫唯寒。
迷宮廚克洛推。
寫虐不吃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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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 闇墮的暴風雨 21

是訊息量很多的一集呢,各方面來說都是:)

我很喜歡夕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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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檢查項目也很平常,至少對我來說是頗平常的,而跟以往不同的部份則是看診結束之後,我沒有被帶到那個小房間等待,克洛迪娜在結束檢查後便用眼神示意我可以留下來。


  「哦?妳改變決定了呢,克洛迪娜。」醫生是個面容和藹的男人,年歲看上去和……和誰很像來著?

  老實說我對先前待在日本時的記憶幾乎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但總還有些模糊的輪廓痕跡殘留在腦海的深處,我想醫生大約是和那時接觸過的人年紀相仿吧?


  「我最後的目標並沒有改變。」克洛迪娜的回答在我左側響起,「但我想或許可以讓她接受一點關於自己本身所帶來的刺激了。」


  我不懂這兩人所交談的意思為何,我只知道克洛迪娜在說出這些話時,藏在桌底和我交扣著的手掌握得好緊,聲音也有些顫抖。

  將另一手也覆上她的手背,緊握著的力道逐漸緩和了下來。


  「醫生,我想知道我目前的狀況。」我轉頭望著醫生,懇求似地拜託他,「我想要好起來,想試著恢復記憶,不想再讓克洛迪娜擔心了,所以請您將能夠告訴我的部份都……」


  「請您將所有狀況都讓她知道吧,醫生。」克洛迪娜打斷了我,說話時眼底的神色異常堅定,「請您評估她目前的狀態,將您認為可以告訴她的所有部份,都讓她知道。」


  「克洛迪娜?」


  「真矢。」她看著我苦笑著,品紅色的眼裡閃爍些許憂傷,「我……我們,都必須要前進不可,非得前進不可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好了什麼準備般,「我認為那個應該改變的時機到了。」


  我不懂她的意思。

  接著進行的,那像是病症說明會的談話也令我無從分心去思考這些。

  他們先從最微弱的部份開始,像是我的狀況、我一直以來檢查的結果與分析、一本記錄著觀察我兩年來生活行為的筆記──我猜那不是克洛迪娜寫的,大約是她轉述給了醫生──諸如此類,情報量有些複雜,有些是我知道的部份,有些則是醫生或是克洛迪娜告訴我的,他們也會使用引導的方式讓我自己去回想某些過往,大多是我剛來這片土地前後,記憶力還處於混亂時期的那個段落。

  因此我知道了在日本發生的事,知道了在醫院裡的那場混亂,知道自己身處於此的理由。

  我望了望克洛迪娜,她正好將視線調轉過來。

  為什麼呢?我在心中問著自己,為什麼她得經歷這些事情直到現在?甚至直到昨天,她回家時那異樣的情緒,那一定也是受我影響的吧?

  我完全沒辦法想像她是用什麼心情守著我兩年,還能將我照顧得如此無微不至。


  「……我那時並不是真心……想將那把剪刀刺進自己身體的。」此時正好分析到了我那時在醫院病房時的狀態,我突然艱澀地開口,像是想要辯解一般。


  這一部份的記憶經由引導,我能夠回憶起大概的始末,原本眼前的兩人還擔心我的心理承受度會不足,在我的堅持下還是持續了,不過從結果看來應該是不至於。


  「我知道。」克洛迪娜幾乎是在下一秒便極為平靜地回應我,「我一直都知道,別在意了。」


  「原、原來妳知道嗎?所以那時候……」


  「妳只是對於周遭的不安感到害怕而已,比起傷害別人,妳更寧願傷害自己;但是真矢,我知道妳連傷害別人的心這件事都不忍去做,那把剪刀並不會刺進妳的身體裡。」她轉過身子,正面對著我,「所以我上前,我擁抱了妳,問妳願不願意跟著我走,而妳答應了。」


  原本想出口的話語被堵塞在喉嚨裡,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這讓現場沉默了好一陣子。

  是我,是我那時做出的舉動,讓克洛迪娜做出這樣的決定。

  是我,把原本生活在日本的她,困在這個地方兩年……

  克洛迪娜本來在日本是做什麼的呢?她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吧?為什麼可以將那一切都放下,把我帶來這種偏鄉的外國地區照顧了兩年?

  兩年……

  我對這個時間間距是不是有著什麼特殊的連結呢?為什麼頭開始疼痛了起來?


  「克洛迪娜……我對妳……感到很抱歉……」忍著頭痛,我沒有預警地繼續本來在談論的內容,「如果我當時沒有做那些事情……」


  「或許我還是會選擇把妳帶走,所以不用自責,這完全不是妳的問題。」克洛迪娜一手托著腮,靠在椅子的扶手處,她輕輕笑了一聲,隨後又補上一句:「至於為什麼,目前還不到告訴妳的時機,我只是想要妳知道,主動扛起這些的我沒有任何一秒後悔過。」


  我愣神了片刻,有些事情想要問卻不適合現在的時機,只好點點頭,聽著他們繼續說下去。

  隨著資訊量的增加,方才只有微弱痛感的腦袋開始慢慢變得更加疼痛,到了醫生決定先暫停的程度。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如果回去後感覺好了一點,下個禮拜可以再回來。」離開診間前他這麼說著。


  我們就如往常一樣向他道了謝,推開有些沉重的診所大門回到日光的照射下。

  今天在裡頭待的時間比起往常更久了點,平時都是大約吃過午餐後便過來,一兩個小時後就會離開,現在的時間卻已經五點多了,我們竟在診所裡待了三、四個小時。

  克洛迪娜看了看她那只除了洗澡睡覺外,一直都繫在腕上的錶,主動牽起我的手前行,然而她走的是反方向,我們那幢小屋坐落於東北邊的山坡上,現在我們卻往著西邊移動,甚至離鎮的中心越來越遠。


  「克洛迪娜?」


  「我一直很想帶妳出來走走,但前些日子都不是好的時機。」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樣,往往離開診所時都會看見克洛迪娜落寞的神情,今天的她臉上沒有那份落寞,雖然也稱不上是開心,反倒像是一種釋然,是那種終於放下心口大石的釋然,「妳記得我曾問過妳,喜不喜歡大片的田園和一望無際的山嶺嗎?」


  「現在記得了。」我回應著她。這是事實,方才的對談讓我想起了許多的東西,不過要跟我從出生到現在的記憶比起來還是冰山一角,例如我就還沒恢復從前的記憶。


  現在算是邁開了很大的一步吧?正如同克洛迪娜所說的,我們都非得繼續前進不可了。


  「有個地方可以看見那些風景,還可以看到美麗的夕陽,我想讓妳去看看。」


  「如果克洛迪娜帶我看看,我想我可能會喜歡上。」我不知道克洛迪娜喜不喜歡被開點玩笑,但我突然就想這樣,夾雜了真實的情感說出我們曾在機場進行過的對話。理所當然的,稱謂已經變了。


  她愣著幾秒後向我莞爾。

  我們逐漸出了鎮子,四周的民房越來越稀少,最後我們爬上一個山丘,我在克洛迪娜的帶領下坐在草皮上,並且和她看向同樣的遠方。

  眼中所見是大量的玉米田,再更遠點兒則是大片葡萄園,被山丘的陵線所圍繞著,而一道將落的夕日就掛綴在這幅景象間緩緩下沉。


  「這些也是……克洛迪娜的?」我指的是那些作物,我一直都知道她將小屋周圍的一些土地買下來,但沒想到小鎮的另一頭也被買下了。


  「嗯。」她應了一聲。


  「但這些應該和我們居住的活動範圍毫不相關呢?」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我在早時會去她購置的田園裡散步,那裡除了她聘僱的工人外不會受到其他人打擾,但這個方位的地段對我們的生活毫無影響,應該沒有購置的必要。


  「因為只有將這裡買下了,才能確保那裡一直都是我想讓妳看見的景色。」她望著落日,沒有轉頭看著我,「只是為了這個原因。」


  「克洛迪娜……」這實在太令人訝異了,先不談論她的理由,還有足以買下那些土地的財力,她為什麼肯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不說土地,帶著我來這裡靜養也是,「有個問題我剛才就想問了,只是因為在診所……」


  「嗯?」


  「在我失憶前,我們……克洛迪娜和我是什麼樣的關係呢?妳剛才說,也許妳還是會將我帶走……」要怎樣的關係,才會讓一個人心甘情願去做這些事情呢?


  她在夕日照射下的橙燦裡笑著,望了我好一會兒,好像早就知道我會問她這個問題一樣,但她眉頭輕蹙,看起來有些困擾著該如何去回答,接著稍稍嘆了口氣,開口回道:「就像現在一樣呢。」


  「像現在?」


  「嗯,像現在一樣。」她湊上來,淺紅色的眼珠裡倒映著我眼裡的紫色,還有我臉上錯愕的表情,「是戀人哦。」


  原來是這樣呢。

  在她的吻滾燙了我的唇舌之前,我的腦袋只能空泛地給我這樣的回應。

  畢竟今天得到的信息量,真的太多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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