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單連,寫文的時候叫單連,唱歌的時候叫唯寒。
迷宮廚克洛推。
寫虐不吃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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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 闇墮的暴風雨 26

現在也在下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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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開始起了風,雨水稀稀落落地下在小屋周遭的土地上。

  克洛迪娜說,這種現象都是這樣起頭的,先是一片磨人的寧靜,再來便會慢慢將累積起的雲雨給逼上,像是用一根針慢慢戳刺進來,接著就會像是一整個樂團拿著樂器在耳邊敲敲打打。

  我不太懂她的比喻,不過我想她應該是想要表達這個由緩漸進的過程吧。

  就像是現在,雨勢還不算大,倒是才起了沒多久的風開始加劇了它的速度,我看見許多物體的影子飛掠過窗外,被吹得失去它們的方向。

  我們都待在臥房裡,克洛迪娜早在多時前便請人將我們的小屋給加工得堅固一些,她向我再三保證這場風雨並不會讓我們的安全有任何的疑慮,只要我們都乖乖待在屋子裡的話。

  院子裡的東西早就都收進屋內,原本放在門前的躺椅也收進了客廳,現在外頭沒有任何東西,門窗關得緊緊實實就像個小型的堡壘──這讓我想到在書上看過的中世紀城堡和它的護城河,雖然長得一點也不像就是了。

  雨稍微大了一點。

  「暴風雨」這個詞彙,我只在書上看過,再來就是到鎮裡採買時在電視上所看到聽到的資訊,我對這個現象是全然的陌生,但從克洛迪娜的反應,以及她看著我時臉上那似笑非的神情,也許在我失去記憶之前有體會過也說不定。

  想當然爾我是不會知道的。

  可要是能夠選擇的話我一點也不想去面對。

  我害怕未知的事物。

  克洛迪娜說這是我的病況導致的後遺症,她也曾向我保證過會盡全力不讓我感到害怕,當時的我還不是那麼了解,然而經過了這些時候的治療,我知道那是個多麼難以去實現、多麼困難的承諾。

  我的戀人──我還不習慣這個身分的轉變,但我們的確是──克洛迪娜是多麼令人欽佩的存在呢?

  很少有人能夠真正除去他人所有的恐懼,而克洛迪娜則讓我的這個感覺減少到了最小的程度。

  不過現在我們要一起去面對的未知,也就是這場風雨,並不是種能夠去控制的存在,無論克洛迪娜有任何通天本領都無法去操縱大自然的吧?


  「還好嗎?真矢?」她和我一同坐在床邊,一手搭著我的肩膀,極其自然地將我攬到她的懷裡。


  「我不想對妳說謊,克洛迪娜,老實說我的感覺糟透了。」我勉強地對她勾起嘴角笑著,「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事的狀況,讓我有些焦慮。」我指著窗戶外頭的風雨,它們又變得更加強勁,無論是雨還是風皆然,「這種狀態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報導上說這場暴風雨來得很急,也許過了午夜一切又會逐漸恢復正常了。」她安撫似地在我的額上印下一吻,「不過這也代表著我們很快就會見識到風雨最強盛的時刻,我想那個時間也快要來臨了。」

  我們會見識到……


  那些解釋沒有安撫到我,反而讓我的心更加慌亂,克洛迪娜察覺到了我的改變,抱著我的雙臂又更緊了。


  「不要緊張。」她說:「我會一直陪著妳。」


  她這話讓我安心了不少,這樣的話語一直都有種魔力在,會讓我的情緒舒坦下來。


  「我想我該下樓去弄點什麼來喝,至少不會一直專注在這上面。」不想放任自己繼續胡思亂想,我決定去做點能實際活動起來的事。


  「去吧,我在這裡等妳。」她朝我笑笑,又在我的唇上輕啄了下便將我放開。


  我起身離開房間,為了能在最快的時間回來而沒有到走廊的盡頭去將燈給打開,即使我對黑暗有些畏怯。

  循著熟悉的路線下了樓,廚房就在下了樓梯的右後方,我想拿了冰箱裡的牛奶和兩個杯子便回到房間裡,但我還沒打開冰箱門,甚至還沒走到廚房,外頭的雨勢首先引起了我的注目:與最一開始的時候不同,現在我能確實地聽見那些雨點是如何被狂風挾帶著而狂暴地砸上整幢小屋。

  我來到了窗邊,對這麼大的雨勢有一點好奇,雖然我害怕的是未知,也是已經體會過下雨這種自然現象的人了,若只是區區大雨我是不會害怕的。

  外頭的雨勢像是天上有個盆子向下傾倒,放眼望去的一切都在肆虐範圍內,導致能見度變得極低,類似有時我們早晨醒來時所見到的霧氣,不過晨霧是種柔和的存在,不像現在的雨這樣,像是要用最暴虐的手段摧毀每個接觸到的地方。

  有些東西被風給吹上小屋,發出很吵的碰撞聲,加上雨水那傾倒一般的落下,我稍微有些懂了克洛迪娜的比喻,然而令我不解的地方在於她的聯想,她聯想的層面上有些異於常人。

  該離開窗邊了,拿著牛奶快些上樓吧。

  一道落雷在距離我們很近的地方炸了開,極度刺眼的白光將我的視線給徹底地晃白了,我知道這種現象,也曾在書上看過,只是沒有實際在這麼近的地方見識過,這下可算是見到了。

  很意外地我沒有受到驚嚇,於是我打算在窗邊多逗留了段時間,想將這個現象看得仔細點,但我的視線還沒有從白光裡脫離,方才那道雷基本上就打在離小屋再更遠一點的地方而已,強烈的衝擊令我有些眼花撩亂,甚至眼花撩亂到有些……頭暈目眩。

  這是正常的嗎?

  短短的時間裡,那股暈眩感逐漸成了熟悉的疼痛。

  接著那股疼痛成為劇痛。

  這是這兩年多以來最讓我痛苦的一次。

  為什麼?

  好痛……

  好痛……

  為什麼那麼痛?

  我明明什麼也沒做啊?

  我只是看見那道落雷而已,什麼也……

  對了,那道落雷的白光真是刺眼。

  像是每一次我直視著舞台的炙熱白光那樣刺眼。

  舞台?

  我什麼時候見過舞台?

  匡噹一聲,一個未知的,像是金屬的物體砸上小屋,發出很大的撞擊聲響。

  那聲響就像那天一樣。

  等等,哪天?

  又一道落雷,這次離小屋更近,比剛才更加刺眼的白光在我的眼裡炸裂開。

  頭更痛了。

  不能待在這裡,我得快點離開才行。

  可這裡……這裡是哪裡?

  我在哪裡?

  我打開離自己最鄰近的門鎖,外頭的狂風暴雨正大肆咆哮,在我出了門的瞬間令我狼狽地摔了一跤。

  好痛。

  頭好痛。

  這裡又是哪裡?

  我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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